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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辰帝哼笑一声,脸色却是渐缓,微微颔首:“按你说的去做,这事明面上你来负责,暗地里君瑟也会插手,有什么难处只管找君瑟商议,必然要断得忠顺一臂。”
  “臣遵旨。”林锦玉朗声应道,心里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范起了难,这事嘴上说的简单,可做起来却也是极难,他也未必有把握能办的漂亮。
  “行了,你们下去吧!有了眉目随时来禀告朕。”宣辰帝挥了挥手,眉宇之间却极是凝重,眼底簇着火光,他的耐性已剩不多。
  林锦玉与君瑟同时应了一声,行礼后告退,匆匆而去,皆是看出了宣辰帝的耐性也要达到边缘,也代表着他们的时间同样不多了,只能尽快的断了忠顺王的手臂,让他露出马脚,好让皇上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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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辰帝给林锦玉出了一道相当棘手的难题,用林锦玉的话来说,这案子有证据得审,没有证据制造证据也要审,按察使周佐仁必然是要成为宣辰帝扳倒忠顺王之前的牺牲品。
  无声轻叹,林锦玉单手支着额头一侧,美如冠玉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用指尖一页页的翻过这些日子调查出的周佐仁的政绩,长眉一蹙,圆润的指尖一顿,随即抓皱了纸张揉成了一团狠狠的扔了出去,同时打在了来人的身上。
  “怎么这么大的气性?”君瑟脸带笑意的走了进来,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纸团,弯身捡了起来,抚平纸张略微扫了几眼,笑道:“又是这些废话连篇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林锦玉轻挑秀眉,这个时候不在他的户部呆着,怎么跑来了都察院。
  低声一笑,君瑟扬了扬手里的册子,弯唇笑道:“给你送东西来了。”
  凤眸一挑,林锦玉看向君瑟扬在手里蓝色的册子,抬手就抢了过来,随意的翻开,扫了几眼后眼睛却是亮了起来,快速的翻到后页,林锦玉的眸子越发的亮了,红润的薄唇也勾起了美好的弧度:“哪来的?”
  君瑟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一手搭在林锦玉的肩上,一手圈着他柔韧的腰身,俯身在他的耳畔笑道:“七十二拱卫司那里得来的。”
  林锦玉微愣一下,回头看向君瑟,压低了嗓音:“皇上把拱卫司交到你手里了?”不怪林锦玉如此惊讶,七十二拱卫司乃是从君瑟的祖父辈留下来的,一向只听从皇上的调遣,隶属于君王私人的暗卫,无人可指使。
  君瑟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父皇口谕,七十二拱卫司日后归我调遣。”
  林锦玉心跳加快了一半,仰着头看着君瑟俯视的目光,凤眸里快速的闪过许多莫测的情绪,半响后,才低声开口道:“皇上是不是龙体欠安?”
  君瑟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摇着头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父皇身体好地很,就是打死一头牛也不成问题。”
  林锦玉点了下头,可俊秀的眉头去不由微皱着,不明白宣辰帝何故会突然把七十二拱卫司交到君瑟的手中,且任何他调遣,若说是有储君之意,未免为时过早,照他看来,若是宣辰帝的身体没有出任何的问题,在龙椅上坐个二三十年完全不成问题。
  见林锦玉若有所思的目光,君瑟微微一笑,却怕隔墙有耳,只拉着林锦玉起身,顺手把蓝色的册子放进外衣怀里,说道:“咱们回府再说。”
  林锦玉把桌面上摆置凌乱的东西收拢了一下,便随着君瑟去往了别庄。
  林锦玉不是第一次到这个别庄,甚至可以说是熟门熟路,根本不用小厮领路,径直的就朝着君瑟下塌的院子走去,作为主人的君瑟反倒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坐在客厅内的主位上,林锦玉随意的靠在雕花的椅背上,姿态慵懒,眯着眼睛饮着香茶,惬意的轻叹一声。
  君瑟轻笑出声,看着林锦玉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不知怎得竟想起了宫里养的那个白毛蓝眼的猫,每每吃饱喝足了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时候与锦玉这般表情竟是如出一辙。
  狭长的美眸一挑,林锦玉疑惑的看着君瑟,不知他何故发笑。
  君瑟敛了敛唇边的笑意,坐在林锦玉的右手旁,一点也不在意主人家的位置被林锦玉鸠占鹊巢,反倒勾起了宠溺的微笑,摸着林锦玉端着茶盏的手,笑问道:“一会让人去预备锅子,现在天凉了,咱们涮羊羔肉吃如何?”
  林锦玉不在意的点着头,他来这也不是为了那一口吃的,从君瑟那里抽回自己的手,把茶杯撂在桌子上,狭长的眸子一挑,沉声道:“皇上什么时候把七十二拱卫司交到你手里的?当时说了什么话?”
  君瑟一叹,薄唇一撇:“你就不能好好与我温存一会在问啊!”说完,君瑟瞥了一眼林锦玉,见他一脸正色,眼底含着冷光,倒也没有厮闹,忙给林锦玉解惑:“昨个夜里父皇交到我手里的,我听父皇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有等解决了忠顺王的事情就退位的打算。”
  林锦玉愣了一下,继而问道:“万岁爷有退位的打算?怎么可能。”不是林锦玉喜欢猜疑,实在是宣辰帝在位也没有多少年头,尤其是早期还有太上皇在上面坐镇,现下终于能大展手脚的时候,是个人都不会放过这个独揽大权的机会,又怎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
  “怎么不可能,父皇他老人家操心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宽宽心的时候了,更何况……”君瑟眼珠子一转,笑的有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