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们就是了。”摆摆手,钟二早已决定把这些难缠的家伙放置play。
雷振中枪后,罗伊几次三番上门都被钟二打回去了。是真的打,可罗伊抱定忍字诀,那叫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钟小二觉得很没意思,跟占人便宜似的。因为他并不准备原谅罗伊,把人打跑这招,对像块牛皮糖一样忍气吞声的罗伊也就不管用了。
也许老天也偏心钟小二,后来罗伊在美国的生意似乎出了问题,不得不马上赶回去。连MGM公司方面的驻华代表,都重新换成了那个据说病后康复的米尔顿先生。
罗伊走了,可他的手下却留下了。
这些人全天二十四小时,就像幽灵一样,当钟小二觉得他们不存在时,就会突然从不知道哪冒出来怒刷一把存在感。并且这群人都和罗伊一个德行,怎么骂都骂不走,简直让人累感不爱。
罗伊离开没几天,他就开始光明正大从美国寄送礼物过来。
钟小二玩偶,钟小二抱枕,钟小二浴巾,钟小二巨幅肖像等等等……于是乎,曾困扰了所有人一段时间的某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那位神秘的疯狂粉丝的真身显然不言而喻。不过现在,也许该称呼这位狂热粉丝为狂热弟控,要来得更加贴切。
钟二为此特地打越洋电话过去,把罗伊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接到他的电话,罗伊却高兴得很,直接就承认了之前的几次匿名电话,还有派戴远程那个蠢材偷拍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对一个你骂他,他反而更开心的变态,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钟小二干脆利落地当场就挂了电话。
至于他送来的礼物,大多造价昂贵,随便扔是不行的。况且扔掉了马上又会有更多新的送过来,春山路的洋房里已经摆了一堆。该说幸好房子的空间够大,罗伊后面送来的礼物钟二都懒得拆了,直接堆到储物间了事。
唉,真是越想越心塞。钟二摇摇头,大好的日子里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糟心事。正巧车子快开到春山路的时候,钟小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喂,云清啊,没打搅你吧?听说雷振受伤住院了,他情况如何了?」
手机里面,传出的是导演李鸾的声音。这位知名大导演,在拍完《唐刀》之后,就一直在南美拍摄一部小成本影片。这时他专程打电话过来问候,看来是已经忙完回国了。
“李导,谢谢你的关心。雷振他今天刚出院,除了还不能剧烈运动,其他没什么大问题。”钟云清如实回答。
「好,那就好。」电话里李鸾笑声和蔼,接着他话锋一转,就直奔主题问起钟二,「云清,关于《唐刀2》的剧本你看过没有?刀灵一角的演员我还是中意你,这个角色本身也和你非常契合,我实在想找不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你考虑一下?」
这位影坛的笑面佛,不改他电影导演的职业病,三句话不离本行。钟二听明白他的来意,立即翘起嘴角,反问李鸾:“第二部刀灵出场次数多了,导演,涨工资不?”
那头的李鸾似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马上也打趣地回:「没问题,只要你肯演我就敢涨!」
一通电话下来,钟二和李鸾两人你来我往,聊得非常投机开心,结束通话时,老罗他们的车子也刚好到了春山路。
“罗叔,阿勇阿武,你们也回家吧。”钟二下了车,就弯腰对车里的老罗他们催促,“今天是除夕夜,别让你们的家里人等急了。”
“钟先生……”
老罗和阿勇阿武几个人心里感激,不过他们始终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见他们这样顽固,钟二眨眨眼,就说:“没关系的,这事雷振也同意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们,正月初一到初五你们就在家好好休息,陪陪家里人,对了——”
钟小二嘴里呼着白气,他从身上的蓝色羽绒服口袋里又掏出几个红包,塞给了车里的老罗他们,“这是雷振早上让我交给你们的红包,他说大家这一年都辛苦了,利是讨个好彩头,来年顺顺当当,大吉大利。”
老罗他们收下红包,既然雷大总裁都已经发话,几个人也不再犹疑,满面喜色地向钟二告了辞。
目送老罗他们离开,钟二收回目光,就注意到停靠在路边的几部车,显然玉米他们,还有雷家二老和雷厉等人都已经到了。他呵出口气,转身把手插进兜里,当下也不再停留,快步朝身后的院子走去了。
前院的草坪上,积雪还未及全部消融,在夜色中反射着莹莹的白光。经过两个堆在一起的雪人时,钟二顿住了脚步。上个礼拜还是胖乎乎、圆滚滚的两个雪人,因为后面又下了几场雪,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快融成一体,似乎再也分不开了。
两个依偎在一起的雪人身后,三层的老式洋房静静矗立在夜色中,玻璃窗户已经亮起了灯光,暖黄的光芒,照的人心里也跟着热了起来。
钟二的手指这时刚巧碰到了口袋里的丝绒盒子,里面装着刻有他和雷振名字缩写的对戒。一旦认清自己的心,二货的行动力总是惊人的。
明天,他将和他的同伴们一起踏上全新的舞台。但这一刻,明亮犹如星辉般的双眼直视前方,钟二迫不及待地迈开步伐,只想回到他爱的人身边。
“雷振雷振,我回来啦——!”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撒花!*★,°*:.☆\( ̄▽ ̄)/$:*.°★* 。
谢谢能够追到最后的妹子们,么么哒!我们下本小说见,或他日有缘江湖再见!
作者君专栏 → 微光之地
如果喜欢作者的文就收一个吧,新文早知道!╰(*°▽°*)╯
番外
第99章 我是要成为团长的男人
又到了一年毕业季,望海市音乐学院民乐系老主任刘恒则的家里,冷不丁爆发出一声怒吼,惊飞了窗外树上的麻雀几只。
“你个兔崽子,出息了啊!”
德高望重,深受全院师生爱戴的刘老是个暴脾气,虽年届七旬,精神头还好得很,此时他手里正握着茶杯,往茶桌上撞得嘭嘭直响,看向面前嬉皮赖脸的兔崽子钟云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敢再说一遍你不考研试试?”
哪晓得钟云清根本不怕他,依然没个正形,笑眯眯地回他:“我就不,我要组剧团,人选我都挑好了!”
“好个屁!你,你说说——”刘老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转头就去问一边织毛衣的老伴,“你说这倒霉孩子,他怎么就那么倔呢!”
“师母~~”钟云清也是鬼的,立即跑去他师母身边,可怜兮兮地眨眼睛卖萌。
停下手头的活,把毛衣往钟云清身上比划了两下,刘师母一脸慈祥地拍怕他的手背,然后又似嗔非嗔剜了自家老头子一眼,数落道:“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现在吹胡子瞪眼做什么?云清他啊,主意大着呢,还用你个糟老头子来操心?”
一老一少听得一愣,这话钻进耳朵里,咂摸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呢。刘师母这是看似偏心钟云清,实则两不相帮啊。
灌了一口茶水,刘老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钟云清身上。这些年刘恒则虽不服老,有好几次校领导委婉表达让他退休的意向都给他骂退了,可眼看隔壁钢琴系和其他西洋乐系红红火火,自己这民乐系却越来越人丁凋零,刘恒则嘴上强硬,心里头那叫一个急啊。
占着系主任的位子,他就是想趁身子骨还硬朗,再多教几年,看看能不能从一群歪瓜裂枣里挑出个把可造之材。他等了足足近十年,才等来钟云清这么一个好苗子,此时听他好好的研究生不去读,反倒要跑去组什么鬼剧团,刘老能不气么!
“总之,你个小兔崽子给我乖乖留校读研,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都二十多了,不小了。”鼓起包子脸,钟云清嘴里叽里咕噜,一双眼睛大而黑,十分漂亮神气,里面还残留着些许未褪去的天真纯稚,整个人显得朝气蓬勃。
“再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光闭门造军是没用的。我们不能自己给自己画个圈困死在里面,要让别人听到再喜欢上老祖宗传下来的这点东西,我们自己得先走出去才行。”笑意吟吟的钟云清难得这番话说得颇为认真。
可惜没维持个两秒,他就苦巴巴皱起小脸,对着头发花白,满脸褶子,脾气又臭又硬的刘恒则央求道:“师父,你最疼我了,就让我试试呗!给我三年,要是三年还不成 ,我再回来读研,我保证!”
看钟云清指天划日又是发誓又是保证,刘老没奈何地摇摇头,心知这个脾气比他还倔的关门弟子是打定了主意,看来九头牛也拉不回了。
“那就三年,我倒要看看你个兔崽子能弄出什么花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下头,看着因为他的首肯而喜笑颜开、欢欣鼓舞的钟云清,刘恒则沧桑的眼神里又是无奈又是担忧,这孩子,外面的社会哪有那么好闯荡,无论成与不成,只怕都要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见这师徒两人终于又恢复了和乐融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一旁的刘师母放下手里织到一半的毛衣,起身吩咐道:“云清啊,等等留下来吃中午饭,今天师母买了你爱吃的蹄髈!”
正替刘恒则剥花生的钟云清眼睛一亮,立即乐不可支地答应下来。
吃完午饭,告别了两位长辈,钟云清又掐着点,一阵风似的跑去了学院宿舍楼门口,准备堵人。
没几分钟,叼着烟,耳朵上一排耳钉,头发染成各种奇葩颜色作怒发冲冠状,烟熏妆像吊死鬼的几名杀马特青年,就勾肩搭背走近了。
“玉米!”钟云清欢快地向他们招手。
“哇靠,又是你!”杀马特青年甲一见钟云清,嘴里的烟都吓得掉了,脑袋上一撮绿毛迎风抖三抖,随即他就和乐团几个人一起,拍了拍脸色阴沉的某人的肩膀,语重心长,“不是哥几个不帮你,这事你得自己解决,关键这货——”绿毛指了指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钟云清,小声摇头补充道:“太特么难缠了!”
整整一个月,他们搞地下演出排练,或是回学校上课睡觉,无论怎么躲着钟云清,最后都能被他抓到现行,这姓钟的简直特么属狗的!
于是乎,满头红毛的摇滚小青年周玉,就这么被同伴给晾在宿舍公寓楼门口,和一脸兴致勃勃的钟云清面面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