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冬日，天色暗的越是早，杨彦良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书房还亮着灯，他看了看时间，去了浴室冲了个澡。
没用多少时间，水声就停歇，打开的浴室门带着氤氲的水汽从浴室倾泻而出。
男人从浴室里趿着拖鞋，黑色的浴袍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透出金丝绣出的竹纹。
发丝还滴着水，落在他笔挺的鼻上，下一刻被干燥的毛巾擦过。
修长结实的小腿迈着步子一路到打开的书房，曹助理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扫着，发现来人，把手机收了起来，“杨总。”
杨彦良坐在他对面，俊美的脸上有几分冷淡：“我不在这段时间，靳总做了些什么？”
“杨总，靳总那边最近又跟军区走的近了些。”曹助理没点出名字，可谁都知道提到军区，是什么人。
他面上露出几分讥诮，“看来消息还没走漏，继续盯着，让人关注一下他手下产品经理的销售额和出厂的份额。”
“都盯着呢，督导组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快在这几个月内逼一把靳总。”
酒业是贪腐的重灾区。
靳融不过是老虎手下的爪牙，但也算是心腹，要查起来不容易，若是督导组直接入驻，难免打草惊蛇。
如今中央八大规定，再加上要保持军队廉洁问题，许多生意已经不让做了，要想拿钱，就得想办法。
显然，有人的办法就想到荣业身上了。
也是，以往就有过先例，如今不过是冲走老路，熟悉的很。
“他滑不丢手的，守着不如进攻，年前有个白酒展销会，让文瑞可以动手了。”杨彦良缓缓道。
曹助理点头，继续道：“另外，您让我盯着的那位，目前住院了。”
傅子燃？
杨彦良眉心陡起，听得曹助理又道：“不过我已经让医院的人注意过了，目前叶小姐还没去过，还有必要盯着吗？”
“盯着。”
曹助理颔首，此时，静默的屏幕上突然变作一串号码，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曹助理不自觉的抬眼看了眼杨彦良。
杨彦良示意他先接电话，曹助理接了电话，等挂了电话后，低声道：“杨总，叶小姐去医院了，现在在病房和傅先生在一起说话，傅先生的朋友站在门口，没法听清叶小姐和傅先生说了什么。”
杨彦良原本平静的脸微微一变，原本放松的嘴角紧绷起来。
“行了，回去休息吧。”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杨彦良体贴的让曹助理下班。
能下班谁不开心呢，曹助理提起手包，瞧了瞧手表上的时间，把房门轻轻合上，把空间留给杨彦良。
一个男人，搞苦肉计？
杨彦良拿起一根烟，戳在漆黑的屏幕上。
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早不联系，晚不联系的，正好在他回来这天。
杨彦良轻呵一声，他还小看了傅子燃不成？
余光盯着放在书桌上的礼品盒子，手指一挑，露出里面折迭平整的蕾丝旗袍。
一件全由黑色蕾丝制成的旗袍，只有腰部用不到两指宽的丝绒围成一圈，折迭的很整齐，勉强看得到胸口深V设计，瞧不清下面，只有买的人知道，旗袍两侧开叉直到腰部。
食指在那旗袍上停了停，他拿起手机，直接播了过去。
*
一刻钟前。
叶晗按照蒋生说的找到病房。
蒋生还没走，正和傅子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阿姨说一会儿给你送点你最爱喝的梨汤，让你老实的。”
他眼尾一直留神着门口，听到高跟鞋由远到近，停在门口，侧着身子，不意外的瞧见叶晗的身影。
站起身，他走了过去，“来了？屋里暖和。”
叶晗嗯了声，对蒋生颔首，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傅子燃，瞧着他眼底紧张的看她。
蒋生准备朝病房外走，可却被叶晗抓住了手腕：“不用走，没什么不能听的。”
她不想单独和傅子燃待着，如今有个人在，傅子燃起码还能清醒点，哪怕不清醒，叶晗望着蒋生，也有一个人拦着。
蒋生的视线落在叶晗抓在他手腕的纤手上，他没穿外套，她的手心直接握住了手腕，见拉住了他，她的手很快松开。
他站在了叶晗身后。
成功瞧见傅子燃脸色渐白，倔强的望着叶晗。
“傅子燃。”叶晗沉着声喊了他全名，“那天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你让蒋生把我叫来，想说什么？”
“晗晗”傅子燃掀开被子就想要过来抱叶晗。
“怎么，还想猥亵我？在蒋生面前？”她冷冷的说。
蒋生和傅子燃同时一怔，傅子燃听后更是浑身更是直接颤栗，又怒又痛：“我错了，我那天不该那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