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下,他又觉得释然了,或许是很喜欢早上他送她的闪卡想要见他吧,他几乎用光了所有的生活费才买到那个珍藏,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只在昨晚随便说了一句,他就整个晚上都在渴望她收到礼物后的微笑。
临近中午的中央大街显得十分萧条,道路两边没有一个行人。
湛惜朝早就发现了周遭的异样,但信息是容诗涵发给他的,他不相信她会对他不利。
他甚至有种恃者无畏的精神,愚蠢的走进了这个陷阱。
中央大街十一点三十五分。
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容诗涵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这一点湛惜朝深知。
偶尔飞快略过的轿车和不甚自然的行人已经充分暴露了他是他们的猎物这个秘密。
对面百货商店的五楼第三个房间,他看见了对准了他头部的狙击枪。
一切的抓捕来的十分自然。
当她周边的行人变得密集,忽然不知谁发号了一个指令,许多电击藤绳立刻捆束了他。
他略有慌张,在四周的人群中不懈的找寻容诗涵的身影。
哪怕真的是她做的,只要让他能看见她,他就能死心了。
或许由于挣扎的力量太大,空中落下一张网,更多的时候只有在捕捉攻击性的猛兽才会用到的充满侮辱色彩的捕网。
电击绳和束网勒出了他一身的血痕,他身体许多位置因为不过血而变得青紫。
他像一头鲜血淋漓而哀嚎的禽兽,就算掉进了猎人的猎网,仍旧想找寻那个让他堕入深渊的诱饵。
他的执念,他最后的依靠,本不该有太凄艳的颜色。
“队长,这个人好像疯了,用不用打麻痹针直接带走他。”
“不用,他这个咆哮的样子挺有趣的,你觉得他像不像一条狗?”
无声的哀嚎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
他如同一只没有人收容的孤魂野鬼,尸体疲惫的僵硬。
周身只有死气的围绕。
【实验室】
她或许在他心中系了一个死结。
在他的心跳停止前,他的世界里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或许是她的拥抱过于温暖,她的亲吻过于炽烈,他甚至愿意相信她所有的谎言。
他的耳畔似乎又听见了那个声音:“你觉得他像不像一条狗?”
可惜。
他还没有学会摇尾乞怜。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点千疮百孔的过去,怎么能称得上是个好男主哪!让容胖用38D来温暖你!
容胖:只有B好吗?
☆、第129章 .死里逃生
容诗涵看着湛惜朝的脸庞恢复了血色,长舒了口气,踮脚摸了摸他的头,“你等一下,我帮你拿一件衣服。”
她手脚麻利的从衣柜里挑了个大件的白袍先给湛惜朝穿上了,双眼心疼的看着他身上的针孔,没忍住低头吻了吻。
湛惜朝看着胸口温柔的亲吻的胖媳妇,忽然觉得心中一切怨恨都消失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可以一切都不计较。
“你到底糟了什么罪啊,疼不疼?”容诗涵仰头泪眼汪汪的说道。
湛惜朝虚弱的肤色近乎于清透,唇色是看起来十分不健康的白粉色,双眼的冷灰像是一个冰窟,又藏着浓郁的挚爱。
他低眉打量着她,他漂亮的眼睛是她见过最美的星辰。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瞬撕裂的违和,他颤栗的吻了一下容诗涵的额头,手指深陷在她的手臂里,“容诗涵,我的……药瘾……来了……”
药瘾与毒瘾对比之下看起来,似乎毒瘾的危害更大,殊不知药瘾是更要人命的东西。
通常在医学治疗中,为抵抗一些病毒和细菌,会给患者打一些药品,有些药品有一定的成瘾性,比如吗啡、阿片、可待因。毒瘾尽管也有一定的依赖性,但可以戒断,而对于药瘾来说多数是不可戒断的,更可怕的是药瘾还有耐药性和耐受性,在耐受性产生后只有加到药品的剂量才会让患者感觉到药用,而耐药性到了一定程度,打再多的药品也不会再有作用,只能替换另一种药品或者眼睁睁的看着人死亡。
依药成瘾,是一种可怕到不敢让人去想的事情。
容诗涵当下是十分慌张的,她颤颤推开了湛惜朝,在琳琅满目的试管中对湛惜朝喊道:“是什么药,我们带了马上出去。”
湛惜朝声音很低,不知是不是忍耐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轻柔,“别找了,我根本不知道。”
容诗涵诧异回头,哽了哽,把储存空间里的红魔调了出来,“能忍住吗,我们先从这里出去,虽然这件事本身是军方的过错,但是如果我们被抓到,一定不会留活口的。”
湛惜朝站定了半分钟才走向红魔,满头的大汗淋漓显然是因为他经历十分强烈的忍耐,没有经容诗涵提醒,就把一只胳膊折得弯曲的她先退了上去,自己再爬到了战斗舱里。
此时的粉红色少女系统让人有些焦心。
“只能你来操作机甲,我现在无法控制。”
湛惜朝说这句话的时候断句非常奇怪,容诗涵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她将湛惜朝绑在操作椅上,自己则把四肢的固定锁一紧,忍住骨折的疼痛,用精神力带动了红魔。
一般的机甲内是有一定麻痹药品缓解伤痛的,容诗涵不知道红魔有没有这样的备用,但就算有她也是不会打的。
其实痛苦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成为了变态的享受,她从前从来没有打过那种软弱的玩意,都是咬牙一挺再挺,到一定的程度神经就会处于麻痹的状态,疼痛也就几近消失了。
如果用武器系统打穿天花板会引起军力的注意,所以容诗涵只能原路返回,一步步的解码开门。
在容诗涵撒丫子狂奔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有片刻的走神,想着从前他们好像也是这样,无畏的穿着一架育儿机甲就去寻找星际之心了。
只是一些事情还是从前的样子,而一些事情,却已经不同了。
容诗涵双眼从外部系统移除,低头时刻注意着湛惜朝的状态,“我们马上就逃出去了,坚持点。”
忍耐药瘾是一件十分消磨意志的事情。
湛惜朝背对着她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已经没有了言语的力气。
容诗涵从实验室的后门出去的时候,原本军队还没注意到他们这里,看到了红魔才戒备的聚集。
探照灯、红外线瞄准基、光子射线一瞬间全都照到了红魔身上。
“红色机甲里的人听着,现在放下武器从机甲里出来,政府不会伤害你们,只要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军方调解员公式化的声音从红魔的通讯系统内输出。
容诗涵忍痛皱了一下眉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只手从固定锁上解锁,关了通讯设备。
笑话,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湛惜朝如若落到他们手上哪里还有活路,如果他们真的会善待平民,就不会没有任何批文的暗自逮捕了他。
机甲外军方的心理调节员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放下武器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否则我们一旦开火,事态将不可挽回。”
此时的容诗涵在机甲中不断着操作着系统数据,测量着逃脱路线和燃料能够维持的飞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