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黑着脸松开手,温柔的抚上他的头发:“怎么说话呢……”
萧守后知后觉的揉揉伤上加伤的脑袋瓜子:“不,见到你跟见到亲哥哥一样亲,您这么丰神俊朗,怎么能是爹妈那岁数呢。”越说越没谱。
听出里面的心不在焉,梁齐重新将他扯过来搂在怀里,温热的怀抱让人忍不住想往里面再滚滚,贴近。
不懂萧守再回味回味,接着他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字:“睡。”
萧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只要不是捅自己脆弱的一点也不耐/操的菊花他就谢天谢地谢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甭管是谁,都谢!
就这样算是安顿下来,三天后,萧守见到了在宫里当侍卫的小强,那天说来也巧,和小强面对面时愣没认出来他,还让这不长眼挡着自己去路的家伙一边去。
当初捡回家跟营养不良连炖汤都会嫌弃的小鸡仔竟然长得人高马大,清秀的五官长开,加上后天的磨砺,竟然意外的硬朗顺眼,淡淡的麦色皮肤和炯炯有神的双眼,黑亮黑亮,看向回到西晋的萧守就跟一条忠心耿耿的大狗见到主人一样兴奋。
两人在后花园激动的抱在一起,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瘦成面条的萧守跟八爪鱼一样死死挂在高大挺拔的小强身上。
“小强……”萧守激动的热泪盈眶,语无伦次的喊着他的名字。
小强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抖了抖,嗯了声,心想,公子除瘦了外,一点也没变,老样子,情绪永远这么外放多样。
“小强啊,你长大了,都这么高了,竟然比你家公子我都高!还有胸肌!”萧守站好,拍在小强的胸膛上,这一拍不要紧,一下子把他的嫉妒羡慕都拍的满满当当,差点溢出来。
小强被拍的有些羞涩,轻咳两声制止他继续这么忆往昔叹今朝,变相吃豆腐:“公子。”
萧守听出来他不好意思,松开手,摸着下巴审视打量小强,心里是一百个满意和顺眼。
“想你家公子了没?嘿嘿”
这下小强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重重嗯道:“每天都在想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没白疼你。”就这一句话就心满意足的萧守看着他,心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我都想好了,如果公子两年后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找到你,每天陪在你身边,守着你。”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家公子我福大命大,萧妤那个女人没把我弄死,就证明我以后一往无前,死得这么痛快倒是便宜她了!”萧守心里很感动,但说到萧妤的时候还是咬牙切齿。
看来当年的创伤不是一般的大,一时半会是化解不了恨意。
两人叙完旧,萧守不想他被责罚,让他继续站好岗位,等计划好什么时候偷溜就联系他。
没想到小强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陛下命我来,以后当你的侍卫。”
萧守一愣,而后又有些开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道,那家伙撇去色一点外,其实挺细心,但他想想自己总是莫名其妙被人这样那样的身体就又垮下脸,哀愁上心头。
之后,小强亦步亦趋天天跟在萧守身后,每次看到小强,萧守都倍儿安心,连被梁齐叫去都没那么心惊胆战如临大敌,最起码外表看起来很正直向上不卑不亢,内里如何的冷汗淋淋,也看不见啊,无妨。
不过自那日夜袭之后,晋帝就变的很正常,也不对他动手动脚上下其手,每日早朝后不是叫他过去研研磨讨论讨论点诗词歌赋就是让他品尝春雪后的新茶口感如何,以及最北摘来快马加鞭十天死了多少马进上来的奇珍异果味道咋样,要么就是给一本书让他看,书的主人则微微低首朱砂笔拿在手中批阅奏章。
书还都是紧着他的兴趣挑的,可见对他的心意并不会随着多年不见而逊色。
熏香点着,气氛很好,萧守表示很瞌睡。
很快,这大西晋的帝君对新招入宫的萧公子宠幸有加的流言满天飞。
一个男子爬上龙床,堂而皇之在皇宫内穿行。
萧守要是想不被议论,只有整容后改名换姓,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连忠心耿耿的小强都疑惑不解,问他:“公子真得当了陛下的……”他话还没说完,萧守就一蹦三尺高,气得吹胡子瞪眼:“放他娘的狗屁!他们这些人就是嫉妒你家公子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我被陛下这般看重,就都合起火伙来往我身上泼脏水,好让自己产生矜贵无与伦比的优越感。”这么一说后,他再问一句:小强你信你家公子吗?
不疑有他的小强铁定是一句话回答:公子说什么小强信什么。
然后萧守的一颗心就跟侵入了暖暖的温泉中,被信任的感觉真好,还是我家小强乖。
刚从梁齐那回来的萧守,喝完茶,看着一表人才俊朗不输任何人的小强,不禁感慨,当初看来捡了个潜力股,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喊道:“小强,等和这些人应酬完,咱俩就远走高飞,到一处深山老林里躲着,等天下太平了再出来,然后就给你讨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媳妇,然后生个大胖小子给我玩,这辈子我就这点想法。”
谁知小强竟然不领情,口气硬邦邦的吐出一句:“不娶媳妇。”
萧守一脸错愕,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喜欢半老徐娘?”
小强的额角一抽,滑下三根黑线,绷住嘴不说话了。
萧守一寻思乐了,估计是小强还没开窍的缘故,等有空带着他去妓院开开荤,估计就主动嚷嚷着娶媳妇也不一定。
忍不住笑出声,也不继续和他说这个。
这插曲就这么揭过去。
萧守硬是被这么款待了两个月,对方一点逾越的举动都没有,到最后萧守都觉得他真是个正人君子,以前如何都是自己的错觉,人啊都是感官动物,有人对你好,不管出于什么心,时间长了,说不动容,那绝逼是一块石头无疑,萧守反正是很感激的,但他也清楚的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该来的总会来。
那天说突然也突然,说不突然也不突然,不突然是因为萧守早就明白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突然是因为他这米虫的日子过得太安逸,差点忘了这茬。
那天还是平时的样子,喝茶看书,批完奏章的梁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成池国宝物无数,前有雪黎壶世人皆知。”
萧守不动声色抬起头笑道:“这雪黎壶早在小的跟着萧妤那罪妾来西晋时便进献给了贵国以作对贵国的臣服和尊敬。”
梁齐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向他,闻言点点头:“可还有一样,却没随着你们成池的臣服而献上来。”
萧守翻一页,故作疑惑道:“成池国,最宝贵的便是这雪黎壶,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玲珑石……又名玲珑宝玉。”
萧守回看梁齐,慢吞吞地表示自己的惊讶道:“玲珑石早有耳闻,这类异宝哪有雪黎壶那么容易见到,殿下怎么会认为在成池?如果真的在,成池国相比也无法存好到现在,说不定早被各国的马蹄踏平。”
梁齐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不似作假,而他又极其擅长伪装自己。
当初只是觉得他好玩便与他维持着有趣的关系,本没有将他和玲珑石联想到一起,听到那个女人为了活命将萧守身上有萧皇后交给他的玲珑石时,惊讶不比现在的他少,似乎是怕自己不信,还将萧守不见这件事和玲珑石结合在一起。
“你退下。”梁齐挥退萧守,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退出去的萧守也不敢松口气,等跑出去老远才扶着旁边的小强有力的身体幅度小小地喘气,边喘边往回走。
“强啊……那天你家公子死了,肯定是自己憋气憋死的。”萧守幽幽道。
小强推开门,扶他进去,拍着他的背部给他顺气,然后给他脱衣服褪鞋,扶他躺下,如今话不多的小强莫名让萧守格外安心,躺下后,萧守忍不住拉住小强的手:“陪我躺会。”
小强看看他,望了一会儿,看他确实像吓住后,默默和衣躺下。
旁边冷冰冰硬邦邦,萧守抗议,小强默默脱掉衣服,萧守才满意。
“就睡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叫醒我,你也睡会。”
萧守这么紧张,不是没有原因,梁齐的眼神告诉他,玲珑石他势在必行,神色中透着不择手段和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