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ent不懂他老爸的良苦用心,小手仍然指在那个很丑的斑点狗玩偶上,嘴里一直在叫着爸爸。
“爹地怎么能是斑点狗呢?臭小子。”许亦琛无奈的将儿子扛上肩头,从地毯上坐起来。
“你要干嘛去?”何婉墨腿坐的有些麻,许亦琛一手扶住儿子,一手还要拽起她,顾小又要护大。
许亦琛一边整理Vincent的小书包,一边嘴里念叨道“我带儿子出去玩,楼下小区有很多小朋友,他们每天晚上都去玩滑梯跷跷板这些东西,Vincent实在是太可怜,我们总是把他放到家里,应该多带他出去转转,多交几个好朋友。”
何婉墨将许亦琛手中猴子形状的小书包抢了过来,翻了翻,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装着他偷偷藏的棒棒糖,“许亦琛,你长出息了,是不是想背着我下楼给儿子喂糖吃,我说过多少次了,他现在不能吃糖,你不能这么惯着他,还搞起暗度陈仓这一套。”
Vincent看到自己妈妈手里拿着棒棒糖,在许亦琛的肩头上小脚乱蹬,哭哭啼啼的说“baba坏坏…”
许亦琛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觉得儿子也太不明辨是非了,这哪是他的问题,完全是家有母老虎,还是在孕期的母老虎,他们父子俩只有听的份,没有挣扎的权利,他尽量的在控制自己,总不能因为一根棒棒糖就和自己老婆吵架。
他无奈嘴上答应何婉墨说“好,我不给儿子糖吃了。”心里却计划着到去楼下的超市买,并不认为小孩子偶尔吃一次糖就会有蛀牙。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何婉墨微微仰头,望着许亦琛。
许亦琛心疼的捏了下Vincent的小脚丫,叹了叹气说“是爹地不好,娶了个这么凶的老婆,害我宝贝儿子连口糖都吃不上。”
Vincent气得和圆鼓鼓的小包子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何婉墨手里的棒棒糖,口水横流,嘴里一直再说“baba坏…”不排斥有讨好自己妈咪的嫌疑。
“你就给他吃一口不行吗?舔一下又不能怎么样。”许亦琛放下了儿子,揉了揉额说,心疼这孩子年纪这么小,童年的乐趣就被剥夺了,终于忍不住开始对何婉墨拉下了脸。
何婉墨态度坚决道“不能吃,你给他吃一口,他尝出甜头了就会追着你要糖吃,不给他吃就又哭又闹,这种坏毛病不能养成。”
许亦琛将哭哭啼啼的儿子放到了婴儿车里,不顾何婉墨的白眼,不再理她,直接推着儿子走了,完全忘了他的老婆已经怀孕快要三个月。
何婉墨换上平底鞋,跟在这父子俩身后,气哼哼的同样也不理许亦琛。
许亦琛坚持不到十分钟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拉下面子去牵何婉墨的手,牵手的动作像是个初尝恋爱的毛头小子,从指尖开始一点点的握住,直到十指相扣。
何婉墨想甩开许亦琛,可惜他用的力气太大,她皱了皱眉,“孩子的教育问题,你和我什么时候能达成共识?总是我搭台你拆台。”
许亦琛松开了何婉墨的手,辩驳道“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是你太严厉了,他还没到两岁,提不上教育不教育,我只希望我的儿子开心就足够了。”许亦琛已经忘了有多久没和何婉墨拌过嘴,结婚以后几乎都是她说什么,他都会听话照办,可在关于Vincent的事情上,他想坚持自己的想法,认为何婉墨管的有点太严了,孩子生活的太压抑。
“老公,你不爱我了对不对?”何婉墨软腻腻的开始说,他感觉到许亦琛周遭的低气压存在,只能换一个套路,撒娇耍赖,堂而皇之的在小区里伸出双臂,环上许亦琛的腰。
“要干嘛?”许亦琛目光从Vincent移向何婉墨。
“感觉自己说话一点力度都没了,尤其是怀孕以后,再也享受不到怀Vincent那时的待遇了,简直从女皇沦落到女佣了,难道二胎不值钱了吗?”
许亦琛揉了揉眉心,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你替我怀着孩子,我怎么会对你不好,以后怎么管Vincent我不插手就是了,不会那么惯着他了,我哪敢让你当女佣,你是主子,我是仆人。”
何婉墨目光不自觉的染上笑意“偷喂Vincent喝可乐薯,片碾碎了给他吃,就连果冻你也喂给他吃…这些事你偷偷背着我做了多少回,以后不准了,这么做你不是爱他,是害了他。”
许亦琛微笑,低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柔声道“好后悔娶了一个这么凶的管家婆,让儿子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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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照进来,何婉墨隐约听到许亦琛喊他的声音,不由睁开眼睛。
许亦琛西装笔挺的站在床边,双手整理着衣领,见她睁开眼开口道“该起床了,小祖宗,早餐都已经弄好了。”
何婉墨拥着软绵绵的被子,在床上拱了拱,眨巴眼睛仰望许亦琛,压根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
许亦琛整理好衣领,见她没动静,于是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我今天要去香港,如果你起来晚了,就不能陪你一起吃早餐了。”
何婉墨大脑空白了一秒,随即惊呼出声,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没告诉我你要去香港,怎么不早说。”何婉墨手忙脚乱的翻出了睡意,随意的往身上一套,奇怪今天的许亦琛很反常,换做平时她在许亦琛面前脱光衣服,他才不会管她怀没怀孕一定会扑上去将她吻个够,每一寸都不会放过,现在呢他根本就恍若未觉,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许亦琛满脸疲惫的开口说,他整整想了一夜该不该回香港,“事情比较突然,我正考虑带不带你过去,许铭裴去世了,脑淤血突发。”
“我跟你回去…”何婉墨没有多问,知道现在许亦琛的心情一定很糟糕纠结,这个时候感觉她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还会平添烦恼。
“老婆,他当年是怎么逼我的,我直到现在还忘不了学不会原谅,怎么办?”西装笔挺的许亦琛突然跪在了地上,一手攫住何婉墨的下颚抬高,凑过脸凶狠的吻住她的唇。
何婉墨被许亦琛弄得有些喘不上气,又不能推开他,只能呜呜咽咽的配合着,手紧紧的拽住他的西装领子,弄出了褶皱。
不知过了多久,许亦琛才放开了她,“老婆,你收拾一下和我回香港,我想了想还是带你过去吧,顺便见一下我母亲。”
“有点突然,我不需要准备什么吗?”何婉墨叹了口气开口道。
许亦琛淡然道“我最后的一个亲人,举办婚礼怎么也要象征性的见一下,虽然我也不是很愿意。”
何婉墨欲言又止道“我们的婚礼是不是该延期,毕竟你父亲…”
沉默了片刻,许亦琛才缓缓开口说“照期举行,我不会让你隆起肚子穿婚纱。”
第199章
许铭裴去世的消息被港媒爆出,许亦琛会不会出席葬礼成为了媒体的关注交点,因为当年那场记者会历历在目,那时许亦琛和许铭裴闹得势不两立不容水火,父子俩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港媒早在很久以前就注销除了金钱方面许家父子再无往来。
许铭裴在宝福山设灵,何婉墨陪伴许亦琛出席,全程避见媒体,只要发现有三两个混进来的记者举起相机,他们身边的保镖第一时间就会冲上去,蛮横制止,要求不准拍照。
许亦琛一身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看到许铭裴重组家庭的长子许明凯眼泛泪光双手捧着许铭裴的遗像,他眉头微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是两兄弟的第一次见面,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
许明凯还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声音哽咽的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你一直没有把他当做父亲,他死了对你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
毕竟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许亦琛神色凝重的开口道“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开口,对于他的离开我表示遗憾…”那一声父亲,他犹豫了一刻,还是没能叫出口。
许明凯自嘲道“我们全家不都是你一直在养,你是我们的金主,我们得罪不起,哪还敢提出什么要求。”
在许明凯心里,他对哥哥这个概念很模糊,从懂事起就知道,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就是许亦琛,香港人的骄傲,二十几岁就成为了超级巨星,可惜他太高高在上,亲情淡薄,记得上国中的时候,他曾经偷偷去找过许亦琛,可惜到最后连门都没有允许进去,许亦琛的态度很明显,摆明了是不想和他们一家除了钱以外扯上任何关系,更别说认下他这个弟弟,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是在做梦。
穿着黑色素服的何婉墨,心疼的望着许亦琛,忽然看到他的眼角也隐约泛起了泪光,想起当年那场闹剧,她觉得许亦琛真得很不容易,谁对谁错可以暂且不论,再怎么闹僵,父子的这一层关系,始终也是断不开,斩不落。
许亦琛对着许铭裴的遗像三鞠躬,每一次都停留数秒,鞠躬九十度。
鞠躬完毕后,他沉声对许明凯说:“你们的家用我每个月还是会定期给你们,算是我为许家能尽的最后一份力。”
许明凯嘴角向下轻抿,叹了口气说“他在澳门又新欠下了很多赌债…我们家没有能力去还,葬礼结束以后我把欠条给你的助理。”
许亦琛答应许明凯说“你现在还是在读书的年龄,这些都不用你去管,我会派人去处理,不会因为这些事影响到你们以后的生活。”
许明凯觉得自己像是乞丐,要去等别人的施舍,施舍他们的人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对他的态度生疏冷漠。
得到许亦琛的肯定答复,他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下,嘲笑自己如果没有许亦琛,他不知道他们全家还能不能够生活下去,会不会被高利贷追的满城跑路,他对许亦琛说“最好是这样…希望你说到做到,也算对得起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许亦琛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前,他又对着许铭裴的遗照鞠了一躬,嘴里呢喃道“今世我们做父子做的很不愉快,一路走好,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算我不孝…只在设灵的时候过来,就不陪完你走最后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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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铭裴去世对许亦琛的影响很大,回去以后他重新审视领悟到了什么叫做亲情,它与你血肉相连,存在时会感觉平常,割断了会很痛,所以许铭裴就算对他再怎么不堪,但从血缘关系上那也是他的父亲,他也要去尽一个儿子最后的责任,每个月继续养着那一家人。
何婉墨发现许亦琛从灵堂回来以后,就一直神色凝重的站在落地窗前,她叫他几次他都恍若未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西装笔挺的他右手执杯,左手边放着一瓶度数很高的威士忌。
她从后面环住他,胳膊缠绕在他的腰间,安抚道“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那么突然,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你别难过了,至少走的过程没有遭罪。”
许亦琛没有开口,只是将手搭在她的手上拍了拍。
门外传来气笛声,不一会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何婉墨一回头,就看到神色焦灼的allen走了过来。
“老板,网上有人雇人黑您,说您趁小墨怀孕的时候,去青岛偷吃。”allen来之前仍然还在犹豫,该不该乱上加乱,这种小事还要汇报给许亦琛听,他想不到事情会愈演愈烈,微博上所有营销号统一口径,直抓许亦琛出轨的证据。